“还是那一句话,清剿赣州府的匪患,政工工作是第一位的!”侯俊铖啜了口茶润了润喉,话语之中带着一些深意,却不知周围那些士人们有没有听出来:“我在去鄱阳湖视察之前,就已经下令,让赣州府各部队抽取三分之一的兵力和五分之三的干部组成工作队,下乡发动群众。”
“其次,赣州府各地干部无论先前的工作和职位,全部集体降一级,转行做群众工作和剿匪工作,红营可以先不管赣州府的城镇,也要先把村寨之中的百姓发动起来,把土匪肃清,然后再回头去料理城池。”
那些士子之中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,有一人急急问道:“辅明,若是在吴周那边,忽然一下子降这么多官吏的职,必然会引起极大的不满,引得朝野轰动,红营的干部们……难道就不会闹吗?”
“怎么会没有呢?”侯俊铖摇了摇头:“但红营是有铁的纪律的,不愿服从命令的,完全可以另寻他处、辞官不做嘛!红营从上到下所有人,包括我在内,都是服务于红营改造旧有之社会这个整体战略上的,缺了任何人,只要还走在这条道上,那就无所谓!”
几名士子面面相觑,王夫之淡淡一笑,端着茶杯啜着茶,一双眼却环视了一圈众人,落在侯俊铖身上,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在赣州府的剿匪也是这样的,我们也是在通过剿匪行动,对当地移风易俗、进行社会改造,所以政工工作才会摆在最关键的位置上……”侯俊铖理了理思路,继续说道:“我们在赣州剿匪的军队,总体上也是优先配合当地的政工工作,剿匪作战最后一步,正兵部队的生产运动和卫生运动、田兵部队的内部整训和坦白运动,才是我们长期的‘军事活动’。”
“这么做的目的,其一是为了搜出混在田兵和新兵队伍里的奸细,其二则是以自我教训的方式给百姓们展现红营与清军、吴军这些旧式军队不一样的面貌,让百姓了解我军,继而建立起对我军的信任。”
“然后便是组织百姓们搞诉苦运动,搞坦白会,让从匪的百姓和底层匪众检举山匪土寇的恶行,坦白自己的过错,检举有功的给奖励,隐瞒不报、被人检举的给予惩罚,以此让那些从匪的百姓和匪众卸下思想包袱,为之后的改造进行铺垫。”
“总而言之,红营的剿匪其实还是使的红营最擅长的手段……”侯俊铖微微一笑:“发动百姓、依靠百姓、团结百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