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皆是有些懵逼。
毕竟大家同窗一场,谁没事欺负人玩啊
到底是作为同桌的韩琦,人狠话不多。
上去左右开弓。
狠狠的打了范详两巴掌。
范详感受到了疼痛,有些眼冒金星。
还没等发问,韩琦又是恶狠狠的一巴掌。
这下子范详的脸当即变得红肿起来。
“什么情况”
当众人听着范详言语,再也不是什么我中了那三个字后,齐齐放下心来,又不约而同的大笑。
原来得了癔症是这么治疗的!
“跟在十二郎身边是真学知识啊!”
一向不怎么说话的韩琦瞧着自己的巴掌,治好了范详的癔症,十分惊奇。
宋煊请他们进大厅里来歇一歇。
外面太阳还是有些足。
范详捂着自己红肿的嘴巴:“十二郎,你得为我发声!”
“俺为你发什么声”
宋煊指了指韩琦道:“要不是韩琦他打的好,如今能把你的三魂七魄给唤回来”
范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。
“十二郎,我这病”
“你以后少吃甜的与咸盐,要不是你岁数不大,平日里又吃不上鸡鸭鱼肉,俺真怀疑你要中风了,知不知道”
范详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子,谁承想中了解试,还被人打了三巴掌,都没处说理去。
“范详,你莫要得了便宜卖乖,咱们也就你们俩考上了。”
王泰不理会抱怨的范详,随即笑呵呵的问:
“十二郎,你猜一猜,今年应天府的解元会是谁”
王泰觉得大家都没有中榜。
如今小团体有一个解元,还有一个倒数第一。
真他妈的奇怪!
“俺认识吗”
“认识。”
宋煊审视着屋子里的人,随即指着韩琦道:
“四门功课没有明显短板的也就是韩琦了,他是今年的解元”
“卧槽,神了。”
韩琦也没想到自己平日里沉默寡言,也被宋煊注意到了。
他真的是在有关注身边的每一个朋友!
王泰当即上前打量着宋煊:
“你为何不猜是我”
“我读书也很厉害的,入学考试排名也靠前。”
“你历史不行,俺一看那题,你都答不出来。”
王泰一下子就哑口无言。
直娘贼。
竟然被宋煊给说中了。
要不是在考场上瞧见他下笔如有神的,王泰真怀疑这次宋煊没有中解元是遭到了窦家的报复。
但他也清楚,有晏相公在,绝对不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!
除非是晏相公自己干的。
但这种猜测,王泰觉得更是无稽之谈。
大家这些日子的学习,自是晓得各自的优缺点。
“那你觉得自己中没中呢”
“俺要是中了解元,一定比你们还积极去看红榜,否则犹如锦衣夜行,那如何能行”
“哈哈哈。”
众人被宋煊的话语斗得哈哈大笑。
落榜的颓废之意,倒是消失了大半。
他们这种刚入学不足三个月就考过解试。
说明用不着应天书院苦读也能行,但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有通过,显然是菜,还需要继续练呢。
“十二郎倒是可惜了,若是没有这档子事,这解元落谁家,还未可知呢!”
宋煊摆摆手:“是俺技不如人,那诗赋其实俺也没有写好,还得再练。”
众人也是知道夫子对宋煊进行了这方面的训练,但效果并没有那么好,而且西昆体的诗赋也并不是练练就变好的。
“不是,等等。”
宋煊数了数在座的人头:
“这么多人,别告诉俺,就韩琦与范详这一对同桌中榜了,咱们这帮人都落榜了!”
“哎,便是如此。”
吕乐简也是有些难堪,他知道这次的题难,可也想着到了范详那个排名,也是不错的。
未曾想连范详都没有比过。
“好好好。”宋煊也是长叹一口气:
“那咱们今后便全都是名落范详了!”
“这是什么意思”
范详也是捂着脸看向宋煊。
“今后若是有人问你们成绩如何,你们便这样说。”
宋煊便笑嘻嘻的指了指范详:
“解名尽处是范详,贤郎更在范详外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“妙啊,妙啊!”
大家都还挺年轻的,第一次参加发解试,没有通过也是极为正常的事。
倒是没有发展处老落榜生的那种苦闷心态。
甚至还能玩落榜生的梗。
“十二郎可是在家”
门外传来一声询问。
宋煊自是站出来应声:
“俺便是,你是”
来者当即做了自我介绍:“在下梁蒨,襄阳人,此番应天府发解试位列第二。”
众人顿感奇怪,毕竟他理应在京西南路的襄阳府参加解试,如何能到这里来
莫不是在襄阳府考过,又来应天府参加,为了确保自己能中举,所以马不停息的来这里参加考试
梁蒨自是看出来众人的疑惑,他这才开口说自己是过继给伯父,才能在应天府考试。
绝不是那种“高考移民”,找漏洞的学子。
通过交谈,宋煊对于这位更是有了进一步了解。
原来他爷,他现在的爹都是大宋的状元。
只不过他伯父无子,才把他给过继过来了。
如此家庭氛围,培养出来的学子考第二名,显然也不是很奇怪了。
尤其是此人还是状元的热门人选啊!
毕竟祖上的荣光,若是一门三状元,怕是要流传千古了!
“不知梁兄来此何意”
“我素来佩服宋十二的为人,又听夫子讲过你的学识,你宋十二断然不可能没有通过此次发解试,所以我怀疑是窦家的人暗中给你使了绊子,故意罢黜你。”
梁蒨一脸凝重的道:
“十二郎若是想要洗清,可前往贡院找应天府知府晏相公报名复核成绩。”
众人对梁蒨的这番说辞,大为不解。
毕竟无论如何,他说这些话都没有用啊!
万一宋煊的成绩真查出点什么问题来了,他这第二名可不一定能保住了。
当然,范详那最后一名兴许也会从红榜上出来。
“多谢梁兄,此番发解试是俺实力不够,乃是自身原因。”
宋煊自是接过话茬,又笑道:
“况且科举考试乃是大宋国策,窦家权势再大,俺量他们也不敢在这上面动手脚。”
毕竟梁蒨的动机很是奇怪嘛。
宋煊不是不相信大宋没有游侠横行。
只不过这片环境与土壤,很难培养出像汉末那种因为一两句话,或者一件事就要誓死追随一个人的事发生。
尤其是那个时候的效忠思想与现如今大不相同。
诸如水浒传柴进他想要复辟孟尝君的路子,很难的了!
大家都是来蹭吃蹭喝,很少有人给他卖命的!
尤其是那点银子,值得动命吗
大家又不是城中的泼皮,破落户,一点脸面都不要的。
梁蒨叹了口气:“十二郎如此宅心仁厚,岂能知晓官场上的黑暗”
“哦”
宋煊有些不可思议,难不成他年纪轻轻也有故事
王从益坐在远处,瞧着这帮年轻学子们打打闹闹,心中当真是羡慕的很。
若是自己也能有一个好身体,那以前所有不敢做的事,也敢做了!
王从益就是不知道宋煊制药这件事,能多久见成效。
毕竟他的病情,可等不了太久的时间。
至于另外一个那个什么考第二名,叫梁蒨的学子,回头派人去查查他的底细。
如此过来想要劝宋十二去复查卷子,意欲何为
“多谢梁兄的美意,落榜之事,俺心中已然接受,就是技不如人,如何总是给自己找其余借口”
宋煊脸上带着笑意:
“俺就当此次是对自己的一番磨砺,今后还是要多找找自己的劣势,争取补足才是要做的事。”
其实宋煊自己都觉得方才说的话,有些冠冕堂皇了,但是大宋的学子就吃这一套。
磨砺最重要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