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峰正准备带着赵福金迈出擂鼓山的地界。
就在这时,躺在地上的苏星河以及一旁的涵谷八友忽然齐声叫住萧峰,那声音中满是急切与感激。
苏星河在地上艰难地挪动着身子,用尽全身力气半撑起上半身。
他的脸色惨白如纸,汗水混着尘土,一道道地挂在脸上,每一个动作都扯动着伤口,疼得他微微皱眉。
但即便如此,苏星河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,那笑容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,眼中更是透着无比真诚的谢意,大声喊道:
“萧大侠,请留步!”
“今日若不是萧大侠您神威天纵,打跑了那慕容父子,我们这条性命可就保不住了。
您的救命之恩,我们没齿难忘!”
苏星河的话刚落音,一旁一直守着他的函谷八友便纷纷围拢过来。
首先是琴颠康广陵,他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七弦琴,琴弦在方才的混乱中都断了几根。
他恭敬地朝着萧峰行了个大礼,说道:“萧大侠,您这一番出手,可比我弹出的最激昂的曲子还要振奋人心!
若不是您,我这琴音以后怕是再也无法奏响,只能在鬼门关里去弹给阎王听咯!”
棋魔范百龄,棋盘被踩得粉碎,棋子散落一地,他也顾不上收拾。
他扶了扶歪斜的棋盘,满脸敬佩道:
“萧大侠,您这武功造诣,可比我钻研的棋局还要高深莫测。
您这一出手,就破了慕容复这恶贼的杀招,简直是神来之笔,救了我们大伙!”
书呆苟读,怀里还死死抱着几本被揉得皱巴巴的书,他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:
“萧大侠,古有侠客行侠仗义,今有您萧峰大英雄救我们于危难。
您这等义举,当真是要被载入史册,供后人敬仰啊!”
画狂吴领军,他的画笔还别在腰间,只是衣服上溅满了颜料,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旁人的。
他挥舞着手臂,大声道:
“萧大侠,您方才的英姿,比我笔下最得意的画作还要出彩!
您就是那从天而降的战神,把慕容父子这两个恶魔给打跑了!”
神医薛慕华,他的药箱翻倒在地,药材撒了一地。
他匆忙整理了下自己的医袍,走上前诚恳地说:
“萧大侠,若不是您及时赶到,我这双手怕是以后只能用来给死人把脉咯。
您的大恩大德,我定当铭记于心!”
花痴石清露,她精心照料的花被践踏得不成样子。
她眼眶微红,带着哭腔说道:
“萧大侠,您就像这世间最珍贵的雨露,拯救了我们这些快要凋零的花朵。
慕容父子太坏了,是您保护了我们!”
巧匠冯阿三,他的工具散落四周,地上还留着他未完成的木雕。
他挠了挠头,憨厚地笑道:
“萧大侠,您这一身本事,可比我这双巧手还要厉害千百倍!
要不是您,我这条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,哪还能继续雕我的玩意儿。”
戏迷李傀儡,他的戏服破了好几个洞,脸上的油彩也花了。
他扯着嗓子喊道:
“萧大侠,您可比戏文里的英雄豪杰还要威风!
今日您这一出英雄救美(救大伙),可比我演的任何一出戏都要精彩,我们都欠您一条命!”
萧峰微微颔首,心中却暗自冷哼一声。
在他看来,这些人身处威名赫赫的逍遥派,本应勤修武艺,扬门派之威。
可他们却不务正业,整日沉迷于下棋、演戏之类的闲事,实在是不知所谓。
萧峰的目光淡淡地从苏星河和涵谷八友身上扫过,那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屑。
不仅如此,萧峰对那逍遥派的掌门无崖子也是颇为轻视。
在他的认知里,无崖子身为一派之主,竟能被丁春秋那般卑鄙小人偷袭得手,落得个全身瘫痪、半死不活的境地。
就连自己的妻子李秋水都被人偷走,实在是窝囊至极。
就算无崖子身负绝世武功又如何,自身修为这么高,实战武功如此不堪,被人算计也只能怪自己无能。
萧峰心中暗自思忖,丁春秋那等人物,在他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顶级高手,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。
而无崖子被这样的人打成这副模样,还在这半死不活地苟延残喘三十多年,当真是丢人现眼。
所以就算无崖子那一身深厚的内力摆在他面前任他汲取,萧峰也不屑一顾。
萧峰只觉得那内力沾染了无崖子的窝囊,怕是也如同鸡肋一般,食之无味,弃之也不可惜。
也亏的慕容复当宝贝一样吸了过来,慕容复就是吸七百年内力,萧峰也不怕他!
废物永远是废物!
不过,这些想法萧峰都深埋在心底,面上依旧保持着一副淡然的神色,只是微微拱手,礼节性地回应着苏星河和涵谷八友。
更多的时候,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,由赵福金出面与他们交流。
萧峰实在是不愿与这些他眼中的“废人”多费口舌,每说一句话,都觉得是在浪费自己的精力。
赵福金依偎在萧峰身旁,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不耐。
她深知萧峰豪迈直爽,对这些沉迷杂艺的江湖人兴致缺缺。
聪慧如她,当即主动上前,承担起与众人沟通的任务。
赵福金身姿优雅,仪态万千,轻声细语道:
“萧大侠对各位的谢意心领了,今日之事,实乃机缘巧合,萧大侠不过是做了该做之事。”
她声音温婉柔和,恰似春日里的微风,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,举手投足间尽显一国公主的风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