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意以公审这种侮辱方式,弄死潞州的官员,这是顾道抽河东的第一巴掌。
也是出于一举两得的政治考量。
除了震慑河东这些官员之外。
他也是故意激起其他文官,尤其是朝廷上文官的激烈反应,甚至是剧烈反感。
而借此,故意营造出孤臣的做派,给皇帝一个台阶。
而且这个台阶必须自己先给,没头脑的跟皇帝硬刚那是缺乏政治智慧。
何况人家除了是皇帝,还是自己岳父。
圣旨也是他故意在等。
其实顾道不在乎内容,而在乎圣旨来了就行。
无论这道圣旨是叫他回去,还是来斥责他,或者是其他的都无所谓。
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处死高琳。
就是告诉这些人,官职不是你们的护身符,我若想杀你们,皇帝也挡不住。
顾道这第二巴掌太狠了,效果远超预期。
除了延州之外,其他三州的知府,知道消息之后立即毫不犹豫地恢复了保甲法。
当然也有副作用。
那就是效果太狠,吓得这三个知府派人快马进京,在原来已经投奔的基础上,使劲儿给二皇子加钱。
想要通过这种方式,来抵抗顾道未来的找后账。
处死高琳之后。
一直等消息的顾道发现,其他三州都已经动了,偏偏延州没有动静。
“看来这延州的李杲还真有问题,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。”
于是,顾道毫不犹豫地打出来到河东之后的第三巴掌。
“石头,传我命令,四州兵马收到命令之后,十日之内到潞州府集结,失期者斩。”
顾道冷冷地说道。
关石头允诺一声,立即找到文书,形成命令发给四州。
最近的李杲可以说一日三惊。
延州粮仓里面的粮食,已经有一半运往了辽东,而且逼迫老百姓开采铁矿,已经死了不少人。
他不可能回头。
偏偏依仗的沈慕归却不在,找了几次如同人间消失一样,他一下子乱了方寸。
“该死的辽东狗,老夫完全被算计了,没事的时候嘴跟抹了蜜一样。
现在有事了,竟然消失不见,真是该死。难道这么快就要向二皇子求援?”
就在他手指使劲儿挫着血玉扳指,内心翻江倒海的时候。
镇山卒副将李扶摇匆匆走了进来,丝毫不顾任何礼节,十分的粗鲁。
“族叔,出事了,你看!”李扶摇说着递上文书。
李杲忍着怒火一看,当下心脏一缩,后背冷汗直流。
“顾道要调兵?他要干什么?”
李扶摇没接话,无论干什么,都不是好事。顾道要集中河东的所有军队。
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。
“不能去,你一定不能去,否则咱们手里再无依仗!”李杲大声说道。
他害怕了,所有计划之中,镇山卒是关键之中的关键,是他平乱之后,镇守河东的依仗。
此时若被顾道调走,他一点底气都没有。
“可是族叔,那顾道拿的是符节和圣旨,节制河东所有兵马。我如果不去,那就是形同造反。”
李扶摇说道。
“将军当然不用去,让那顾道来就是!”消失许久的沈慕归从外面走进来。
“你疯了,让顾道来,那我们做的所有事情,岂不是全都败露?”
李杲愤怒地一拍桌子说道。
“大人放心,在下自然有消账的办法!”沈慕归说道。
顾道你若来,这里就是你的死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