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？”

衙役道：“是的，一大早的时候，两个丫鬟打扮的姑娘身上挂着大包小包打算从东门出城，守卫看她们鬼鬼祟祟的，就将她们拦了下来，一问话，还结结巴巴的，便让人搜了她们的包裹。”

“搜出了什么？”

“都是一些金银细软和质地上乘的衣物，一看便不是她们自己的东西，再三询问才得知”

“都愣着做什么，柳大人都来这么半天了，还不快给柳大人上茶？”

程骁的一句话打断了衙役的报告，柳宗衡看了他一眼道：“二郎不必顾及我，你且忙去吧，这一家老小都要有劳你了。”

程骁道：“既然大哥不在了，大嫂又下落不明，我也只好暂时扛起这个家的重担了。”

说罢牵袖开始抹泪：“三弟还可以哭还可以闹，而我！心里的难过和痛苦却没地诉说，大人这一句话，倒将我心里的酸楚给勾了出来”

柳宗衡忙拍着他的肩道：“好了二郎，我知道你也是个好孩子，你爹从前在信中也时常提起你。”

一旁的衙役看到这一幕，只得呆呆站着等回话。

柳宗衡安抚了程骁一会回头对他道：“你回去，先将那些人收监，待我回来再审。”

“是，大人。”

衙役领命离去。

程骁暗自咬牙，这两个该死的丫头，好死不死怎么让人给抓住了呢？

不过即便审出来也不怕，买她们的时候她们也不知道自己伺候的是什么人，她们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。

兰心居本是程家从前的产业，只不过一直空置而已。

如果将张姨娘在那里居住过的事情抖露出来，苏韫晴杀人的事情也兜不住。

而按照官府审盗窃犯的惯例，也不过是将财物没收归还主家，丫鬟重新发卖而已。

再说了，偷盗不是死罪，两个丫鬟再傻也不会自己承认是在主子死了之后盗取财物的，那样又会平白给自己增添了杀人的嫌疑。

这样一想，程骥心里踏实了些。

柳宗衡将程骁和程骢安慰好，又托付周姨娘对他们多多照顾后才从程家出来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。

而高迎庐已经在门口等他了。

下午未时末，天空突然暗了下来。

一片黑云从海面朝着陆地上不断的推进，似乎后面有一双无形的巨手。

黑云狼狈无比的姑娘。

她睡得正香。

恶狼在一旁扑腾着水，奋力的撕扯着一大块生肉，大快朵颐，仿佛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似的。

“这个家就你一个吃生肉的，慢点吃别噎着，没人跟你抢。”

可恶狼不听，依旧拼命的撕咬着肉块，口里发出嘶嘶的声音。

很快，生肉被啃得只剩下白骨，恶狼抬起头来用血红的眼睛看向她。

不对，平日里给恶狼的肉都是剔骨的，里面不可能有白骨。

恶狼的眼睛是鸳鸯色的，纯净而清澈，它怎么会有血红的眼睛？

她告诉自己：这是梦，快醒来，快醒来。

苏韫晴拼命的用意识和自己的梦境抵抗着，挣扎着。

“嗡”她猛地摇晃了一下脑袋，睁开了眼睛。